克拉克微微蹙眉。“什麽點子？”

“冷凍子彈。”亞歷山大說, 神色帶著對科學的崇拜與狂熱，“這太美妙了, 這肯定會廣受好評──”

“不。”克拉克打斷亞歷山大,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, 這很難得, 通常克拉克都會有耐心地聽別人說完整句話。“不行，亞歷。科學應該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而生，不是為了破壞。”他沈著臉道，委婉斥責。

亞歷山大的表情定在臉上。“克拉克？”他的尾音上揚。

“我就說。”嘉德麗雅轉了圈眼珠。她提醒過了，然而亞歷山大堅持去踢鐵板。想也知道克拉克不會讚同這種兇殘玩意兒，雖然她還是很喜歡偷偷做些兇殘玩意兒、或者講一些兇殘玩意兒去嚇唬克拉克就是了。

“我以為你應該會支持我。”亞歷山大說，笑容漸漸褪去。“克拉克，我們是好朋友。”

“我當然支持你，但這件事我不能讚同。”克拉克抿了抿唇, 往前一步、走過嘉德麗雅身側, 開始試著說服自己的好友, “亞歷，我們說好了，要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。做武器不是個讓世界變好的行為。”

“是嗎？我倒不這麽認為。別天真了, 克拉克。正義需要拳頭，正義需要武器。沒有武器你如何從壞人手中保護柔弱的……比方像麗亞那樣的女孩？別告訴我你不懂這個道理。你就是這麽善良, 一副溫柔的態度。哈。”

“亞歷。”克拉克深呼吸，肩膀隨著這口氣、逐漸繃緊，“不要扯上貓貓。”

──沒錯。嘉德麗雅想, 盯著亞歷山大，覺得莫名其妙。幹嘛扯她關她底事？而且，她柔弱？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。

然而亞歷山大就是要往別人逆鱗下戳。“為什麽？因為麗亞提出了同樣的點子？哦，我知道的，麗亞一定更早就對你說過。我跟她總是會有相同的想法，你明白的。我跟她是一路人。”

克拉克再度握緊雙拳。嘉德麗雅在後頭看得特別緊張，趕緊上去打圓場。

“參觀時間結束了喔，亞歷山大。”嘉德麗雅插入克拉克跟亞歷山大的對話，側身擋在兩人之間、左手握住克拉克的手腕。她歪過頭、面無表情盯著亞歷山大，“這些機器不是我的是托尼的，如果你想用，你得問托尼。看是寫信去史塔克企業還是打電話什麽的，都行。”

這成功讓亞歷山大跟克拉克的註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。

“麗亞，你就是這麽可愛。”亞歷山大又笑了，掃了眼那些研究器材，拿起他擱在桌上的玻璃杯，態度輕松地走向門邊。“好吧……我不在意，我會做出更好的。謝謝你今天讓我參觀你的實驗室，說真的、我受益良多……”

送走亞歷山大後，嘉德麗雅松了好大一口氣。她就不該讓別人進她實驗室，答應亞歷山大真是個錯誤的決定。

她站在門邊，確認亞歷山大的車開遠，才轉過身，正好對上克拉克盯著她的目光。

“為什麽讓亞歷山大進地下室？”克拉克問，面無表情。

有生以來第一次，嘉德麗雅從克拉克身上、真正地感受到，克拉克針對她的怒火。克拉克從來不對她發脾氣的，從不。鬧小脾氣不算數。

嘉德麗雅呆呆望著克拉克，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。為什麽克拉克要生氣？克拉克沒道理生氣。那是她家地下室，她的實驗室，她跟托尼的，要發怒也是托尼有道理發怒，克拉克這是做什麽？

克拉克站在樓梯旁，腰抵著樓梯扶手。他們左側的壁爐散發出暖紅色的光，熊熊烈焰灼燒木柴、在安靜的房屋內劈啪作響。

紅光拍打克拉克的側臉，晃進他的眼底，將克拉克應是海藍色的雙眸照得深不見底，晦暗莫測。

“他問了我啊。他說他想看看我的研究器材，他只是好奇。”

“別人問了你就答應？”克拉克的語調上揚，神色更冷，“他給你項鏈你就收？他問你能不能參觀你的實驗室、你就讓他進？你的標準在哪裏、嘉德麗雅？下次有人問你要不要跟他交往，你是不是就直接答應？”

嘉德麗雅皺起眉，被克拉克沒頭沒尾的、突然就發一頓脾氣給惹得也想發怒。她板起臉，反問克拉克：“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克拉克，這完全是三件不相幹也不一樣的事！項鏈我早讓布魯斯解決去，交往你知道我從不答應別人，實驗室是因為他是你朋友！你以為我喜歡亞歷山大格裏格斯了？我根本就不喜歡他那個人好嗎。”

“你不喜歡我朋友？”克拉克音調更高。

嘉德麗雅沒忍住，轉了圈眼珠。“你的邏輯死了嗎？親愛的。這也是兩件完全不相幹的事！我不喜歡亞歷山大、跟我們本來討論的問題並沒有關聯──”

“哪裏沒有？”克拉克質問，放下環在胸前的雙臂。他指著旁邊沒有人的方向，語調越發激動，“你不喜歡我的朋友，然後你讓他進去你的實驗室？這是什麽邏輯？我才想問你的邏輯在哪裏。你不喜歡他為何不直說，讓他抱你吻你、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？”

坦白說，嘉德麗雅傻眼了。她困惑錯愕的盯著克拉克，突然間就冷靜下來。

“克拉克，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麽。所以？你的重點到底在哪裏？我不明白啊，你是要我跟亞歷山大保持距離嗎？然後又要我不能討厭他？”

克拉克別過頭，側身、握住樓梯扶手，仰頭望天。

“天啊。也對。你果然聽不懂。”克拉克深呼吸，吐氣，又再吸氣、吐氣，“我早該知道的。”

“所以到底是怎樣？”嘉德麗雅有點失去耐性。“你能不能表達得更清楚一點。克拉克，你講了一大串，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想怎樣，而且你突然間就發脾氣真的很莫名其妙。你覺得我哪裏不對就直說啊？”

克拉克雙手握著樓梯欄桿，側過頭，近乎痛苦地望著她。

“是我不對。”克拉克說，語氣低沈、沮喪，“我不該發火。我……我只是……我該怎麽說？”

嘉德麗雅用一種真是夠了的眼神盯著克拉克。她哪知道克拉克想說什麽、該怎麽說，這個問題問她是會有用嗎。

眼看克拉克憋了半天、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有條理的話，徹底失去耐心的嘉德麗雅索性直接下結論。她無言又無奈的看著克拉克，努力不翻白眼。

“好吧，不然這樣。停止你的道歉，剛才我也有錯。”嘉德麗雅說，不管克拉克的表情有多奇怪，反正這件事就是由她來做決定，克拉克一句話都說不好、她真的受不了，“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你到底在發什麽脾氣，總之，我跟你保證，今天發生的事，都不會再發生了，這樣可以嗎？”

克拉克抿了抿唇，偏過頭，沒有應聲。

“我保證不會再讓亞歷山大進入我的實驗室。”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，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、隨著那些細微的幾不可辨的反應，一條一條列舉她認為的可能的導火線。

“不只亞歷山大，我保證不會再讓你跟托尼外的人進入我的實驗室，哦，拉娜跟布魯斯你可不能生他們的氣，他們是我親姐親哥。盧修斯？娜塔莎？你不介意的話？好吧，你可能介意？”

“……我不是在介意這個。”克拉克皺起眉。

“我保證不會繼續討厭你的朋友？”嘉德麗雅繼續猜，瞎猜，亂猜，“我會跟你的朋友友好地相處……”

“也不用太過友好。”克拉克補上一句。

……所以到底是怎樣！嘉德麗雅內心有點要抓狂。講到最後，他們幾乎是在談條件了。“我保證也不會再讓其他人隨便親我，如果你是在介意這個的話。拜托，別生氣了好嗎？我猜不出來了。克拉克我不喜歡玩猜猜樂。”

到了這地步，克拉克總算放過她。他嘆了口氣，轉過身來、正面對著她，盡管仍是雙臂交叉在前胸的防衛姿態，可以確實看見，克拉克的神色軟化許多。

瞧，現在他又露出那種委屈巴巴的眼神了。

嘉德麗雅莫可奈何。她還能怎麽辦呢？

看來這些細節也要列入關於她跟克拉克的未來規劃上。嘉德麗雅暗寸。

“不生氣了？”嘉德麗雅揚聲，走向克拉克、給對方一個擁抱。

“我不是生氣。”克拉克否認，都現在了還想否認，“我真不是生氣。”

嘉德麗雅選擇性不相信克拉克的這句話。至少克拉克讓她抱了，這說明克拉克已經沒那麽火。

到底為什麽要簽下那些割地賠款條約，說真的，嘉德麗雅也不知道。她發現自己開始搞不清楚自己在幹嘛，這跟她理想中的戀愛狀況似乎不太一樣。

嘉德麗雅的理想中，戀愛應該是按部就班的，規矩的，照著計劃來。

結果第一步都還沒開始，她就賠給克拉克一堆毫無道理的承諾。

……什麽鬼？？？

現在嘉德麗雅覺得，她有必要，找娜塔莎，好好聊一聊。

綜觀她身邊所有異性同性，娜塔莎顯然是所有人裏、戀愛經驗跟人生歷練都最豐富，並且絕對不會給她任何不靠譜看好戲建議的首選對象。她想念娜塔莎，很想。

可是娜塔莎最近去出任務。巴基都被她寄放在韋恩大宅，每天跟阿弗交流的郵件上、嘉德麗雅可以得知，布魯斯對巴基這只一臉不爽的巨型人形黑貓有滿肚子的腹誹，對著對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，更憋屈的是、在阿弗授意下，巴基陪布魯斯做對戰訓練，布魯斯每次都被揍得很慘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： 昨晚

睡前點了安眠的蠟燭喵!!

然後就一路睡12小時……還不只

也太有用了囧

醒都醒不來

醒來就對著我媽喵喵叫

我媽跟我說人話(叫我趕快起床做事

我就一直喵喵喵

然後跟她玩握手的游戲

這

就是我的日常

喵

今天二更

這個月我來努力一個日六千

挑戰一下新目標

喵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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